和天空對話的聲音

「如果時間可以到轉那該有多好？

 如果時間可以只停留在那一天，那我的淚水是否就不會被你看見？」

「我們分手吧！」你是那麼對我說的吧！你知不知道對我說這句話的你有多殘忍？

『小逸，你是開玩笑的吧？』我抓緊了你冰冷的手，才發現原來你看著我的眼神和你的手一樣是冰冷的，不帶一點溫度，我以為你會像以前那樣對我說：「傻瓜，你被我騙了，我怎麼可能不要你。」可是沒有，這次什麼都沒有，你只是任由我抓著你的手，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，因為腦子裡好亂，我什麼都想不起來。

「這次我是認真的，我們分手吧！」好像過了一世紀那麼久，你一把揮開我的手，好像也把我的心狠狠用力推開，落在地上支離破碎，心好痛。

『為什麼？』我沒有哭，因為我還是沒有辦法相信你對我說的話，我還抱持著一點希望，即使你看著我的眼神這麼冰冷。

「沒有所謂的為什麼，只是我不愛你了，如此簡單罷了。」我試著從你冰冷的眼中找尋依點不一樣的情緒，卻發現只是白費力氣罷了，什麼都沒有，沒有快樂、傷心、難過和愧疚，好像我只是一個陌生人。

『好，我懂了，我們分手吧！』我不知道最後我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，而你聽我說了這句話後，掉頭就走，彷彿我是什麼可怕的病毒似的，你再也沒有回頭看我ㄧ眼，這樣的你讓我好陌生，我就這樣看著你的背影，再最殘忍的那一刻。

「原來以前那麼甜蜜的回憶，你都可以如此輕易的拋棄，原來你的一句我愛你是如此不堪一擊，你說過要給我全世界的幸福的，那幸福呢？把幸福還給我好不好？」

我的眼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般，瘋狂的往下掉，每一滴都落在我心中你那張笑臉上和我被你灼傷心上，你的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句話都不停的在我腦海裡打轉，我已經不知道能做什麼，心才不會那麼痛，只好任淚水滑過我的臉龐。

我很想放聲大笑，嘲笑我自己的愚昧，可是為什麼連牽動嘴角都那麼難？

為什麼你已不再愛我了？當你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和眼神是那樣的冰冷，我ㄧ輩子也忘不掉，原來當你的感情不在溫熱的時候，我映在你瞳孔裡的身影，也是這麼清冷。

我的手機響了，也是那首你跟我告白時唱的情歌，為什麼我的生命裡總有太多你劃過的痕跡，如此甜蜜卻又如此傷人。

『喂，小由。』原來是小由，也許我根本就不該期待這通電話是你打的。

「晚晚，你的聲音聽起來好怪，你怎麼啦？」我不是不說，有一天我會說的，但不是現在，你懂得的吧，小由。

『沒什麼是啦！』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，我應該好好想想了，關於你和我。

「是嗎？我想你也許是感冒了吧！好好休息喔！」我知道我聲音裡有太明顯的顫抖，相信你絕對不是沒有聽出來，只是你總是那麼貼心。

『嗯，那掰掰囉！』謝謝你，小由。

我想了一整晚，想著要怎麼面對你，我想要很平靜的和你像平常朋友那樣打招呼，只是不知道我坐不做得到，因為想起你，我的心還是好痛，在打招呼前淚水會不會先滑落？所以我還是懦弱的選擇逃避，選擇視而不見。

「面對過去我們總是刻意迴避，看見回憶我的心中卻只留下深深的傷悲，偶然相遇只剩下擦肩而過的無奈」

今天你沒有來學校，是刻意躲著我嗎？你的座位空蕩蕩的，好似你不曾存在。

「晚晚，慘了啦！」再怎麼慘也不會比我慘了吧！「你怎麼了？你的眼睛怎麼會腫的跟金魚一樣？」為了那傢伙哭了一整晚的我，值得嗎？

『沒事，你剛說什麼慘了？』終究我還是沒辦法現在對小由說我和你的事，我希望我說起你的時候，我可以是微笑的，是幸福的，而不是悲傷的，痛苦的。

「你怎麼還能悠悠哉哉的坐在這裡，小逸要移民到美國了你知不知道？」轟，忽然間這個消息劈的我的腦袋嗡嗡作響。

『成浩逸要移民了？怎麼可能，我不信，騙人的吧。』移民、分手、你的臉不停輪流在我腦海你閃過，為什麼事情會變的那麼複雜？不就是我們分手而以嗎？

「是真的，我剛剛在導師辦公室聽到的，喂！晚晚！」小由的聲音從我身旁呼嘯而過，只是我已經不想在乎了，我只想快點到導師辦公室。

〈導師辦公室〉

沒有，到處都沒有你的身影，我需要真相，到底是不是你不愛我了？

給我ㄧ個失去你真正的理由。

『老師你有沒有看到成浩逸？』能不能告訴我一切都是謊言？你會留下來，不會走。

「他剛辦完轉學手續，現在應該正在往機場的路上吧！」這是一個噩夢吧？會不會醒來什麼事都沒有，你還是一樣愛我，你也不會走？

『幾點的班機？』快點啊！

「好像是九點半吧！喂！你要去哪裡？季薇晚，你給我回來！」後面那老頭在說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，只能死命的跑，風不聽打亂我的髮，指使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，現在是八點半，拜托一定要讓我趕上。

『司機伯伯，可以麻煩你開快一點嗎？』

「不行啊！你沒看到現在塞車嗎？」可是已經九點了，小逸，等我。「小妹妹你趕時間嗎？」

『對，我很趕，我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，可以讓我在這邊下車嗎？』大叔看了我ㄧ眼然後對著我說。

「那妳快下車吧！車錢就不用了，因為我沒送你到目的地，快去吧！」大叔，謝謝你！

〈機場大廳〉

小逸，你在哪裡？讓我見你一面，行嗎？

「如果現在的我見不到你，我會不會後悔一輩子？」

為什麼我找不到你？我好怕你知不知道，每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，越接近你離開的時刻，任何一架飛機從我頭頂飛過，我就會想著你是不是也在那架飛機上？

搭乘S165620班機飛往美國紐約的旅客，請到一號登機門！

是你嗎？可惡，一號登機門到底在哪？

「如果分離是我們的命運，那我不願屈服。」

『請問一號登機門在哪裡？』

「好像在那邊吧！」我飛快的奔向那個有你在的地方，但是當我到達的時候，你卻已經不在了，只剩飛機的引擎聲陪我。

我已經沒有辦法止住那不停滑落的眼淚，我放任自己坐在椅子上，望著天空盡情大哭。

手機響了，上面顯示的是你的名字。

『喂！』為什麼你這麼晚才打來，你不知道我在機場，孤獨的找尋你的身影吧！

「是我，你聽我說，我要移民去美國了。」你的聲音即使混雜著機場的廣播，這一刻聽起來卻格外清晰。

『嗯。』然後呢？我們之間的可能呢？

「我不會回來了，我只是想跟你說，你很值得被別人愛，愛過你我很甘心，只是對不起我卻讓你傷心，我離開你不是不愛了，是不能愛了，對不起我對你說了謊，我真的對你虧欠太多，我不知道要說什麼，只剩下對不起」我的眼淚掉的更兇了。

『可不可以不要再說對不起？』我從來不覺得你對不起我，因為我愛你，只是你懂嗎？

「那忘了我吧！我不會回來了，不要為我停留，因為我不值得，而你更值得被別人愛，飛機要起飛了，那就不說再見了喔，晚晚，我很愛你！」我愛你像是一句逸出你口中的低喃，卻敲在我的心坎上，好重。

『我也愛你。』再見，成浩逸，因為說了再見我們可就以再相見不是嗎？

所以你走了，我卻不知道你走到一個我到不了的地方。

當天晚上我新聞播報著，你搭乘的班機墬毀的消息，為什麼你連等待的機會也不留給我？

我看到死亡名單上清楚印著你的名字，為什麼你總是讓我以為我的眼淚永遠流不完？

我真的很後悔，為什麼要聽你說那些接近永別的話語？

如果我沒有聽到你還會發生空難嗎？

我彷彿傾盡一生淚水似的痛哭，在你死亡這天。

「一架帶著你遠颺的飛機  可以乘載多少我的思念和傷心？」

後來我發現那天你的眼中有著情緒，它叫做悲傷，一種我沒發現的悲傷。

〈三年後〉

這天因為我的粗心打翻了你送我的裝滿紙星星的罐子，其中幾個鬆開了，我發現他們上面寫滿了你留給我的話。

「你看到的時候，我應該在美國了，應該有很多金髮妹陪我吧！哈哈！騙你的。在台灣的妳，現在好嗎？」除了你不在以外，我都很好。

「你會不會埋怨我把你丟在台灣？」是啊，我很埋怨你為什摩要去一個我到不了的地方。

我的視線隨著拆開的紙星星越多就越模糊，我不停拭去淚水，怕糢糊你的字跡，九百九十九顆星星，九百九十九句來自你的話語，我發現的太晚了。

「最後一張了，我很愛你，所以能不能不要忘記我？」那天你不是叫我忘記你嗎？為什麼你這麼矛盾？矛盾到讓我的眼淚瘋狂的落下。

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吧！因為那太難，我做不到，只是我能釋懷了，關於你的死亡這件事，我想我可以再愛了，但我不會忘記我曾愛過你那麼深，只是我想知道你現在還記得我嗎？你好嗎？望著天空，那個你消失的地方，我微笑，因為我釋懷。

─END─

　　korie按：這是絮楓的短篇，看完好感動的說。「一架帶著你遠颺的飛機 可以乘載多少我的思念和傷心？」看到這句，有勾起你們的思緒嗎？她還有連載中的長篇，有興趣要看看喔！

　　無名：是非對錯　一念之間（見連結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