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天空對話的聲音

　02.

　　結束了兩天的周末假期，今天又是要上課的日子。我拎著書包走出家門就看見粲沁蹲在我家門口，他不安分的手指正在玩弄我們家的門牌。

　　「不要再欺負我們家門牌了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被你這樣亂戳它也會生氣的。」我對他笑了笑，他也頑皮的回了我一張鬼臉。

　　「還不到三百六十五天，距離我們的一周年還有四十八天。」他笑得更燦爛了。


　　他起身拍拍屁股，接著牽起我的手。到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不對勁，難怪我從出門看他到現在都覺得奇怪，身上空空的，原來是他今天沒帶吉他出門。

　　「怎麼？你的寶貝吉他呢？不是說他比你的生命還重要，飯可以不吃女朋友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沒有吉他？」我笑著調侃他，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還沒在一起時他對我說的這句話讓我氣餒了多久。

　　「不，今天我改口，飯可以不吃吉他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沒有妳。」他撓了撓我的頭，把我的頭壓在他懷裡，像是在抱人偶似的讓我差點喘不過氣。

　　「好、好了啦…你這樣繼續抱下去等會我爸出來看他怎麼打斷你的腿。」我試著從他胸前的空隙中找到氧氣呼吸。

　　這時才聽見身後有危險的聲音：「老婆那我出門啦！」

　　「妳爸欸我們快跑！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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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每天都要上演一次這種戲碼你不累啊……」在公車站前，我喘著氣伸手安撫難以減速的心跳。

　　「這就像是上廁所前要先脫褲子，吃飯前要先洗手，睡覺前要打電話給妳這樣的重要。」他坐在長椅上晃著兩條長長的腿，笑笑的看著我，「妳不覺得嗎？」

　　「只會說甜言蜜語。」我輕輕的給他肩膀一拳然後在他旁邊坐下來。


　　「你說夠了沒啊！」遠遠就聽見一對男女大呼小叫的怒罵聲。

　　我和粲沁同時抬起頭便看見在對街上吵嘴的不是別人，就是昨天才見到的車湣夜跟姜恩惟。粲沁拉起我過了馬路，往他們倆的方向跑去，試圖想緩和這場架。

　　「欸，好了啦湣夜現在是上學時間欸……」粲沁拉著車湣夜的手臂，讓他和姜恩惟之間多一些距離，好讓場面不這麼火爆。

　　但是好像沒什麼用，車湣夜一把扯下肩上的書包往姜恩惟身上丟去，他書包裡的東西全掉了出來灑得整地都是。


　　「昨晚在哪裡過夜……」，車湣夜面無表情的問著，眼神像是快噴出火一般。

　　「我去哪有必要跟你報備嗎？」姜恩惟也面不改色，甚至態度比剛才更拗。

　　「昨天你們家管理員那裡的監視錄影帶都拍下來了，妳到底跟哪個見男人去了拿裡整個晚上都不用回家！」車湣夜憤怒的想衝上前，好險被粲沁拉了下來，我看見他的眼角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。

　　「原來你去我家想監視我啊？我是跟男人出去廝混了沒錯，跟我們學校排球隊的隊長，我就是去他家還跟他上床，你知道了又怎樣？你想打我嗎？啊？」


　　姜恩惟出言挑釁的態度很明顯，我看著車湣夜舉到半空的手，臉上的表情盡是憤怒卻又帶了一點不捨得，我知道他打不下手，從他的表情很清楚的就能知道，「妳……」

　　「我每天晚上跟哪個男人去哪裡都不關你的事，你以為你是誰？你是彭威佑嗎？不是的話就少管，不要再在我面前機機歪歪的說些有的沒的，對我來說你跟所有男人都一樣！」

　　「說夠了沒……」粲沁的表情也顯得很凝重，只有我在一旁乾瞪著他們，想做些什麼但卻無能為力。

　　姜恩惟一臉不高興的轉頭就走，並沒有回過頭。沒有回過頭來看車湣夜一眼。


　　姜恩惟走後，留下車湣夜一人無力的坐倒在地上，他的手撐著左邊臉頰，神情看起來十分痛苦：「兄弟，當作是幫我一個忙。你去幫我看著恩惟好不好，最近她發生了一點事情緒有點不穩定我怕她……」

　　「知道了，我女朋友就拜託你了。」，粲沁對湣夜說完後看了我眼，「你跟湣夜先去上學吧。」

　　看著粲沁小跑步的背影離開後，我彎下身子替湣夜撿起散在一地的東西。


　　「沒關係別撿了，那些東西…到頭來還是挽回不了什麼……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的他，一把撿起地上的書包，也不管那些落在地上的東西，就轉身準備要過馬路，「我們快走吧公車不等人。」

　　我聽不太懂他那句挽回不挽回是指什麼，只是看著他失去光彩的背影，突然覺得有些難過。


　　和湣夜兩人並肩坐在公車上這可是頭一次，更何況我和他也根本談不上是認識的關係，就只是一面之緣。更何況那種一面之緣還是在挺尷尬的情況下，不過我沒想到第二次見面的情形還比第一次糟。

　　我微微的轉過頭去偷看他，他沒發現。一路上他都不說話只是沉著臉，左手不停的按壓著太陽穴，兩條眉毛蹙著的都要撞在一塊了。

　　我手裡還拿著，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東西。雖然湣夜這東西一點也不重要，不過在我從這東西的精細包裝來看，對他來說這東西根本沒像他說的這麼無所謂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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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進到學校不久後，原本還在我身旁的湣夜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的。我曾試著左顧右盼好找到他，不過上學時間到處都是人，這麼做一點用都沒有。

　　沒有了粲沁的教室安靜了不少。

　　他一直都沒有回來，上課期間我會不時的轉過頭去看看身後的空坐位，又或者是伸長脖子想看清楚經過教室外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他。手裡緊握著的手機，卻一次也沒有響起來。


　　我也曾經想過要不要撥電話給他，但是在通話鍵按下去的前一秒手指卻停住了。我不曉得接起來要和他說些什麼，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不安……

　　你和姜恩惟在一起嗎？

　　在一起做些什麼？

　　你什麼時候會回來？

　　你們……

　　知道自己現在腦子裡在想這些東西就覺得愧疚，我知道人是自私的但我這次卻自私的很徹底。

　　姜恩惟是湣夜的女朋友，湣夜是粲沁的好朋友，他們理所當然要互相幫忙。這些我都懂，只是…我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生一起，一起做一些我沒有辦法想像的事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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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中午休息時間，原本安靜的教學大樓也因為學生的進進出出而熱絡的起來，正當我也要準備起身出教室時，走廊上突然一陣混亂。

　　「借過借過讓開讓開！」，有個傢伙橫衝直撞的穿越人群往我這個地方跑來，「嫂子嫂子！我拜託你幫幫忙好不好！」，那個製造亂源的傢伙不是別人就是袁勳欹，而他口中所喊的那位嫂子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說我。

　　果真沒錯，不到三秒的時間他就已經衝到我面前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緊扣著我的肩膀前後搖晃著。

　　「大嫂，我拜託你！現在只剩下你可以幫忙了，車湣夜那個大白癡已經在社團教室裡發瘋，他快要把管樂隊的樂器都砸壞了，你知道那些樂器的價格可是——」見他眼眶泛淚的樣子，應該是沒有誇張。


　　車湣夜真的瘋了。

依芸SAY: 嗨嗨各位，這是我第二部長篇，也是從零九年五月開始寫的。在我新移出的無名裡它也是第一個發表的，請大家多多支持啦，Thank you (心)

無名:情緒性字眼。(見連結)